第192章大夫的診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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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何初一說，柳氏的腿還沒好利索，大夫不由得捏著胡子回憶了一番，最後一次去何家看病的情形。
半晌，大夫悠悠的道：“上次去的時候，你娘的腿就已經好了呀。所以，我才說不用再看了。而且……，你娘的腿呀，其實不算重，就是骨頭裂了。按理說呢，都用不了三個月，一個月，撐死兩個月也就好利索了。要說這一百天都過去了，那就是真斷了，都該好的起碼不用扶墻啦。”
“是啊，所以我也奇怪呀，大夫，您是不是沒給醫好啊？”
大夫一聽臉色當時就不好看了，敢質疑我的醫術？“胡說！我的醫術，不敢說高超，但是我行醫的經驗已經有幾十年了，要連個骨裂都治不好，那我這招牌早讓人給拆了。”
何初一半信半疑地癟癟嘴，“那這可就奇怪了。”
“我還覺得奇怪呢。”大夫一賭氣，忽的站起身，“走！再去給你娘看看。”
再次來到何家，大夫邁步進屋，柳氏正坐在床上發呆，乍見大夫，楞了一下神。
“娘，我看您腿傷還沒好，讓大夫來給您再看看。”
柳氏一瞧，莫名的火了，“還看什麽呀？這骨頭斷了，靠得就是養，有什麽好看的？”
這回何初一沒說話，大夫先開口了，“初一他娘，是得養著。不過，你這腿就是骨裂而已，照理說一百天，已經養的足足的了。呃，你要再不好利索，那不是拆我招牌嗎？我呀，就來給你看看，看是不是還有別的地方，是我之前沒有檢查到的。”
說著大夫走到了床前。
“哎，不用不用。”柳氏急著攔住大夫，“你這一趟診金挺貴的，我們小戶人家，哪兒看得起呀？”
大夫聞言樂了，“初一娘，您可別客氣，您哪兒是什麽小戶人家呀？咱們雖說是慣了，這麽叫著親切，要是按著禮呀，我還得管您叫夫人呢。咱們天泉府現在，誰不知道你家初一，當大官啦。”
“什麽大官，還不是替人賣命的差事？我都不想讓他去！”柳氏白了一眼，對何初一這個朱雀司使完全的不屑一顧。
大夫聽著頓了一下道：“甭管怎麽說，你這腿呀，關乎到我們醫館的名聲，我得看。這診金呢，您放心，我這次分文不取。”
說著大夫也不客氣，自己坐下了，畢竟已經來了好幾回了。
柳氏眼珠不由得在眼眶裏打轉，一臉地不高興，可也說不得什麽拒絕的話。
這大夫上手隔著褲子，有節奏，緩緩地按壓柳氏的傷處，並沒有使勁兒，可柳氏卻叫得比殺豬還慘。
何初一在旁邊急得直喊，“大夫，您可輕點兒，您輕點兒。”
大夫是越查越奇怪，再加上旁邊兒一個喊，一個催，這頭上的汗急得一個勁兒的往下淌。
摸索了一會兒，再觀察柳氏，捏著胡子琢磨了一會兒，便起身往外走，低著頭也不說話。
何初一立刻跟了出來。
“大夫，您看我娘這狀況，好像更糟糕了呀。”
大夫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團，站在大門口，回頭往正房看了一眼，隨即小聲地對何初一道：“呃……，經老夫方才診斷，你娘的腿，確實是好了。”
“啊？這怎麽可能？”何初一咧嘴道：“您看剛才我娘喊成那樣兒？您要說她腿好了，我可真懷疑您的醫術了。”
“你先別嚷嚷，聽我說完。”大夫遲疑了一會兒道：“我懷疑呀，你娘這腿傷，現在是裝的。”
“啊~？這不可能吧！”何初一瞪大了錯愕的眼睛，“我娘她幹嘛裝啊？”
“這還不難猜嘛？她不想讓你走啊。”
聞言，何初一禁不住“噗嗤”一聲，氣樂了，“這就更不可能了，大夫您是不知道，我這個娘啊，跟別人家的娘不一樣。我娘是巴不得我趕緊從她眼前消失呢。怎麽可能為了不讓我走，還在我眼前裝病，不下床？呵呵，不可能，不可能……”
大夫勾了勾嘴，“你呀，別不信。以前打發你走，是想讓你有出息。但是，方才你娘一句話，我就聽出來了。”
“什麽話？”
“你娘方才說，你現在當的那官兒啊，是個賣命的活。”
聞言，何初一不樂了。
大夫接著道：“別看你娘平時對你兇，可關鍵時刻，有哪個娘想讓自己兒子賣命去的？”
何初一不禁擰著眉毛，斜仰著看天，好似自語，“我娘真這麽在乎我？！”
大夫嘴角一翹，頗為自信的，“我呀，給人看病幾十年了，什麽樣的人我都見過。像你娘這樣，刀子嘴豆腐心的，我見得也不少。呃……，想看你娘是不是裝的，我給你出個主意吧。”
“你說。”何初一頓時眼睛放亮。
大夫趴在他耳朵上，小聲道：“你呀，哪天假裝出門，然後偷著回來暗中觀察你娘。”
“就這個呀？”何初一托著下巴思索。
“那不然呢？只要是裝病的人，是不可能一直裝下去的。”
何初一深覺有理，不住點頭。
……
出了主意，大夫就走了，何初一靠在門口琢磨大夫說的話，他只質疑一點，“我娘真這麽疼我……？”
何初一為了解開迷惑，這日假借出門買菜，在門口晃了一圈兒又回來了。
要說偷窺這種事情，是每個刺客都得熟練的，沒想到，今天來了一回大才小用，這種高級間諜的偷窺技藝，如今竟要用在一個腿腳疑似不利索的老太太身上。
何初一翻身上房，小心趴在自家的正房屋頂掀開瓦片往裏瞧。見自己的娘正靠在床頭，一動不動。
“嘁~！我就說嘛，我娘怎麽可能為了不讓我走，裝病不下床呢？”
正自顧自地嘮叨，何初一突然覺得他娘眼睛裏閃著光，好像哭了。
“哎呀，該不會是腿又疼了吧？這個死大夫，回頭非拆了他招牌不可……”
何初一正要從房頂上下來，卻見他娘開口說話，還從床鋪褥子底下，摸出一樣東西，還帶著哭腔，口中念叨，“哎，二十年了，你這死鬼，就為這麽個破玩意兒，就騙老娘替你照顧這小兔崽子，一管就是二十年。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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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，大夫悠悠的道：“上次去的時候，你娘的腿就已經好了呀。所以，我才說不用再看了。而且……，你娘的腿呀，其實不算重，就是骨頭裂了。按理說呢，都用不了三個月，一個月，撐死兩個月也就好利索了。要說這一百天都過去了，那就是真斷了，都該好的起碼不用扶墻啦。”
“是啊，所以我也奇怪呀，大夫，您是不是沒給醫好啊？”
大夫一聽臉色當時就不好看了，敢質疑我的醫術？“胡說！我的醫術，不敢說高超，但是我行醫的經驗已經有幾十年了，要連個骨裂都治不好，那我這招牌早讓人給拆了。”
何初一半信半疑地癟癟嘴，“那這可就奇怪了。”
“我還覺得奇怪呢。”大夫一賭氣，忽的站起身，“走！再去給你娘看看。”
再次來到何家，大夫邁步進屋，柳氏正坐在床上發呆，乍見大夫，楞了一下神。
“娘，我看您腿傷還沒好，讓大夫來給您再看看。”
柳氏一瞧，莫名的火了，“還看什麽呀？這骨頭斷了，靠得就是養，有什麽好看的？”
這回何初一沒說話，大夫先開口了，“初一他娘，是得養著。不過，你這腿就是骨裂而已，照理說一百天，已經養的足足的了。呃，你要再不好利索，那不是拆我招牌嗎？我呀，就來給你看看，看是不是還有別的地方，是我之前沒有檢查到的。”
說著大夫走到了床前。
“哎，不用不用。”柳氏急著攔住大夫，“你這一趟診金挺貴的，我們小戶人家，哪兒看得起呀？”
大夫聞言樂了，“初一娘，您可別客氣，您哪兒是什麽小戶人家呀？咱們雖說是慣了，這麽叫著親切，要是按著禮呀，我還得管您叫夫人呢。咱們天泉府現在，誰不知道你家初一，當大官啦。”
“什麽大官，還不是替人賣命的差事？我都不想讓他去！”柳氏白了一眼，對何初一這個朱雀司使完全的不屑一顧。
大夫聽著頓了一下道：“甭管怎麽說，你這腿呀，關乎到我們醫館的名聲，我得看。這診金呢，您放心，我這次分文不取。”
說著大夫也不客氣，自己坐下了，畢竟已經來了好幾回了。
柳氏眼珠不由得在眼眶裏打轉，一臉地不高興，可也說不得什麽拒絕的話。
這大夫上手隔著褲子，有節奏，緩緩地按壓柳氏的傷處，並沒有使勁兒，可柳氏卻叫得比殺豬還慘。
何初一在旁邊急得直喊，“大夫，您可輕點兒，您輕點兒。”
大夫是越查越奇怪，再加上旁邊兒一個喊，一個催，這頭上的汗急得一個勁兒的往下淌。
摸索了一會兒，再觀察柳氏，捏著胡子琢磨了一會兒，便起身往外走，低著頭也不說話。
何初一立刻跟了出來。
“大夫，您看我娘這狀況，好像更糟糕了呀。”
大夫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團，站在大門口，回頭往正房看了一眼，隨即小聲地對何初一道：“呃……，經老夫方才診斷，你娘的腿，確實是好了。”
“啊？這怎麽可能？”何初一咧嘴道：“您看剛才我娘喊成那樣兒？您要說她腿好了，我可真懷疑您的醫術了。”
“你先別嚷嚷，聽我說完。”大夫遲疑了一會兒道：“我懷疑呀，你娘這腿傷，現在是裝的。”
“啊~？這不可能吧！”何初一瞪大了錯愕的眼睛，“我娘她幹嘛裝啊？”
“這還不難猜嘛？她不想讓你走啊。”
聞言，何初一禁不住“噗嗤”一聲，氣樂了，“這就更不可能了，大夫您是不知道，我這個娘啊，跟別人家的娘不一樣。我娘是巴不得我趕緊從她眼前消失呢。怎麽可能為了不讓我走，還在我眼前裝病，不下床？呵呵，不可能，不可能……”
大夫勾了勾嘴，“你呀，別不信。以前打發你走，是想讓你有出息。但是，方才你娘一句話，我就聽出來了。”
“什麽話？”
“你娘方才說，你現在當的那官兒啊，是個賣命的活。”
聞言，何初一不樂了。
大夫接著道：“別看你娘平時對你兇，可關鍵時刻，有哪個娘想讓自己兒子賣命去的？”
何初一不禁擰著眉毛，斜仰著看天，好似自語，“我娘真這麽在乎我？！”
大夫嘴角一翹，頗為自信的，“我呀，給人看病幾十年了，什麽樣的人我都見過。像你娘這樣，刀子嘴豆腐心的，我見得也不少。呃……，想看你娘是不是裝的，我給你出個主意吧。”
“你說。”何初一頓時眼睛放亮。
大夫趴在他耳朵上，小聲道：“你呀，哪天假裝出門，然後偷著回來暗中觀察你娘。”
“就這個呀？”何初一托著下巴思索。
“那不然呢？只要是裝病的人，是不可能一直裝下去的。”
何初一深覺有理，不住點頭。
……
出了主意，大夫就走了，何初一靠在門口琢磨大夫說的話，他只質疑一點，“我娘真這麽疼我……？”
何初一為了解開迷惑，這日假借出門買菜，在門口晃了一圈兒又回來了。
要說偷窺這種事情，是每個刺客都得熟練的，沒想到，今天來了一回大才小用，這種高級間諜的偷窺技藝，如今竟要用在一個腿腳疑似不利索的老太太身上。
何初一翻身上房，小心趴在自家的正房屋頂掀開瓦片往裏瞧。見自己的娘正靠在床頭，一動不動。
“嘁~！我就說嘛，我娘怎麽可能為了不讓我走，裝病不下床呢？”
正自顧自地嘮叨，何初一突然覺得他娘眼睛裏閃著光，好像哭了。
“哎呀，該不會是腿又疼了吧？這個死大夫，回頭非拆了他招牌不可……”
何初一正要從房頂上下來，卻見他娘開口說話，還從床鋪褥子底下，摸出一樣東西，還帶著哭腔，口中念叨，“哎，二十年了，你這死鬼，就為這麽個破玩意兒，就騙老娘替你照顧這小兔崽子，一管就是二十年。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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